電影X觀後心得

影評|父權下的女性主義,看《芭比》如何拯救「芭比」?

最近吹起一波《芭比海默》熱潮,在上映首週《奧本》票房成績的確亮眼,當然是超越《芭比》。但過了一兩週後,無論北美或是全球票房來說,這兩部的競爭卻有了不一樣的消息。甚至有新聞指出國外因為《芭比》電影票售空,《奧本》意外獲得1.5億的票房。《芭比》究竟怎麼辦到的?

#父權下的女性主義,芭比是種刻板印象的「完美」代表。

芭比,可以說是小女孩在成長過程中,不可缺少的一個玩具之一,到了成年人也是有著芭比搜集家,甚至有人為了成為芭比而整型超過數十次。芭比擁有金髮碧眼、纖細高挑的身材,甚至連衣服都是華麗剪裁、時尚的設計。在這些年來,芭比正潛移默化地在每個人的心中樹立一種「完美」的形象,而且這樣的「完美」只這針對「女性」。

「芭比」大概是在1950年代,由玩具公司MATTEL(美泰兒)的創辦人 露絲漢德勒所發明,名字取自她的女兒Barbara(芭芭拉),肯尼則源於兒子的名字。以女權運動來說,當時1950年代近1960年代開始,是為第二波女性主義運動,人們提倡「女性與男性的平等」,而這裡更指的是男生可以做的,女生也可以。在此背景下,「芭比」的出現將這樣「女性主義」的思維商業化,因此在電影中你可以看見各種職業的芭比。

一路以來芭比的存在一直有著許多的爭議,將「女性主義」帶入商品設計,看似符合了主流意識的需求,卻也存在弱化女性的疑慮。還記得在電影《芭比》中,現實世界的MATTEL竟然是由一群男性來主導,芭比有死亡意識之前,從未有過任何的「不完美」出現在芭比身上,在現實世界裡,所有對於女性的要求都符合完美的標準,間接暗示著父權對於「女性主義」的控制。就像是電影中Gloria所言:

我們必須做到無可挑剔,可又事與願違,我們總是一錯再錯,你必須瘦又不能太瘦,又不能說自己想變瘦。你得說你是為了健康,所以不得不逼自己變瘦。

女人必須喜歡當媽媽,但不能整天把孩子掛在嘴上,你要有自己的事業,但同時也要把身邊的人照顧到無微不至。

女人要有錢,但是又不能張口要錢,否則就是俗。你要往上爬,但又不能靠手腕,要有領導能力,但不能壓制別人的想法。

女人要為男人而美,但不能過度讓男人有非分之想,或者讓女人有危機感,因為你想融入女人圈,就不能過度突出。

你必須懂得感恩,但別忘了系統是受操控的。你要想辦法接受,同時還要心存感激,你永遠不能變老,永遠不能失態,永遠不能炫耀,永遠不能自私,永遠不能消沉,不能失敗,不能膽怯,永遠不能離經叛道,這太困難了,處處是矛盾,而且絕對不會有人獎勵你或感謝,你到了最後,你不但做錯了所有事,而且所有的錯都怪在你頭上。

#《芭比》拯救了「芭比」

MATTEL在近幾年嘗試利用許多不同方式來緩解「芭比」存在的爭議,然而近束手無策之際,導演 葛莉塔卻用《芭比》拯救了「芭比」。這部電影利用夢幻的粉色進軍影壇,以「女性主義」為主題吸引不少人觀影。但是仔細品味一番,實際上電影要講的除了女性主義、性別平等之外,更深層是想表示「意識」存在的價值。

在電影中巧妙地利用「芭比世界」與「現實世界」的不同,一來一回的場景切換,帶出對於「女權」及「父權」的意識。它讓現實中的Gloria進入芭比世界,將「女性價值」的思維帶給了芭比們,它也讓芭比世界的肯尼了解到這世界上是有著父權的存在。其實,不論女權或是父權,其實電影最終都將這兩樣歸咎於「意識」兩個字上。

芭比自從有了對死亡的意識後,開始對自己的不完美有所察覺,從那幕回眸看著老奶奶時說的「你很美」,芭比開始認同了不完美也是一件美麗的事情,但他仍然在尋找存在的價值。直到了解了自己所生存的地方變成肯尼的世界時,才了解到自我存在的價值,不只侷限在「女性」兩個字上,而是有更多無限的可能。就像是裡面有句台詞這麼說的:「芭比不只是一位醫生,也是一名律師,以及很多很多身份。」

「很多很多身份」可以說是做更多的職業、實際夢想的資格,也可以說是一種「身份認同」的。好比一直以來,肯尼所存在的意義,都是依附著芭比。電影中肯尼跟芭比的對話有過這麼一段

肯尼:「沒有你,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。」

芭比:「你就是肯尼啊!」

芭比雖然是電影中的主角,但肯尼卻是整部電影最重要的靈魂人物,芭比有了自我意識,肯尼實現了身份認同。因此,在這部電影中根本無需刻意談論為什麼見不著多元性別的議題。因為在「存在主義」中,「存在」的意義是指以個人經驗、獨立自主和主觀意識去判定。更宏觀的去解讀《芭比》所要表示的含義,那大概可以用最後創辦人MATTEL及芭比的那句台詞來回答吧

「人類只是一種結局,但思想卻能永留存。」

唯有自主意識的思想,才是超脫人類社會框架的方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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