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劇《人浮於愛》改編自侯文詠同名小說,雖然劇情主線幾乎維持原著小說的特色,但其實為了能夠符合劇本形式,侯文詠作家自2017年出版後,前後修改十幾版,並在今年台劇開播的同時,也推出2025年完全改寫版小說《人浮於愛》。(當然這本小說與台劇之間還是稍有不同)
作家曾分享自己不得不改寫的理由:若把愛情比喻為「套餐」與「單點」,現代人的愛情觀早已不再將「愛情=浪漫+婚姻+性愛+孩子+家庭」視為必然的套餐組合。我們可以只單點「浪漫+性愛」,也能只選擇孩子、捨棄其他。而這樣的選擇,真的是我們心中所嚮往的「愛」的模樣嗎?
《人浮於愛》便以此為核心提問。透過邵雨薇、楊祐寧、簡嫚書、范少勳、宋芸樺等演員的精湛演出,帶領觀眾一同探索:當我們在愛裡浮沉之際,我們究竟會如何選擇?又會以何種面貌去愛與被愛呢?
#顧厚澤/范月姣
厚澤與范月姣在一起多年的感情,卻因為周曉琪的介入,有了生變,再加上那些試圖挽回感情的舉動,范月姣讓自己看起來格外令人憐惜。在感情裡,范月姣有著偏執的愛,她認為「愛,就是為了一個比自己更重要的目標活著,或死去。」這樣犧牲自己成全愛情的信仰,起初很美好,轉過身來卻是滿身傷疤。
顧厚澤與范月姣的愛裡,各自藏著未被療癒的創傷。所謂「飛蛾撲火,自取滅亡」,兩個受過傷的人,在彼此懷裡頂多得到短暫的喘息,又怎能寄望雙方都帶著破口的靈魂,還能治癒彼此?
於是,也就能明白——當顧厚澤說出「不愛了」、「愛就這樣消失了」時,范月姣最後所做的選擇,其實早已寫在她對愛的信仰裡。
#顧厚澤/周曉琪
周曉琪,起初是公司董事長的情人,因為董事長的前妻與兒子離世,所以希望曉琪可以替他懷孕生子、經營公司。在她的人生觀裡,愛情只不過是「各取所需的一場交易」罷了。直到她遇見了顧厚澤,是他讓過去那17歲的自己得以從黑暗中爬回光裡,再次相信愛的存在。
錢財與關注是周曉琪的安全感來源,她高談闊論自己對感情的無所求,卻矛盾的仰賴感情提供她所有的安全感。一方面不願放手集團繼承權,甚至不惜用糖衣包裝肚中孩子的生父身分,也不願放棄顧厚澤的關愛。
「我很好呀,我現在什麼都擁有了。」看似擁有了一份完美愛情套餐,卻終其一生得不到丈夫溫暖的擁抱與疼愛。這次,她開始懷念起董事長曾經的模樣。或許,當周曉琪得知孩子生父不是顧厚澤的時候,這份得來不易的愛情,終究只是權衡利弊下的結果。
#辛毅夫/潘心彤
潘心彤在一段感情裡無微不至的付出,最後換來的是以前女友身分出席婚禮。在那之後與辛毅夫相遇並相愛,隨之而來的,卻是三個月魔咒、成長背景與經濟差異等現實問題接連浮現,考驗著這段感情。對潘心彤而言,總以為感情裡只要夠努力,終將得來永恆的幸福,卻忽略了愛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換得同等的付出與回饋。
「我在你最需要的時候,你總是不在我身邊。」那是心彤被行經騎士刻意持刀劃傷後,對辛毅夫說的。「我以為只要努力,愛情就不會變,但沒想到最後變的是我。」這是她在分手前,最後和辛毅夫說的。
其實辛毅夫對心彤並沒有不好,與顧厚澤相比,後者所面對的感情問題或許更加棘手。撇除最後顧厚澤的際遇,回顧過去在感情裡的他,總是能夠在問題發生時,鼓起勇氣直面困難,甚至是自己內心最醜陋不堪的一面,並選擇與對方坦承相見。 辛毅夫則是在每次衝突發生時,希望能夠得到對方的諒解及理解自己創業的苦衷。
兩人的家庭觀有著很大的不同,辛毅夫在家中,唯一能夠證明自己存在價值的方式,靠的是事業與賺錢的能力。但對心彤來說,與家人每天相處的日常才是幸福的定義。於是兩個人相處到後來,變成心彤不斷追趕辛毅夫的生活節奏,同時又帶給他「家」的溫暖。
而當付出與回饋逐漸拉開差距,心彤的內心便慢慢失去平衡。到最後,她口中所言的「變了」,其實不是變心,而是被不對等的愛耗盡了力氣。
#結語
《人浮於愛》裡角色之間的戲劇張力可能看在觀眾眼裡看似狗血、八點檔劇情。但仔細一層層剝開內層來看,其實本質上與現實生活裡的愛情沒什麼差別。有些人像范月姣一樣為愛赴湯蹈火,有些人則是為了麵包而放棄愛情,有些人則是在平凡的一生中,渴望平凡的愛情。
導演 徐輔軍在訪談中曾提到:「故事講到人性的、黑暗的現實,可是這都不是我們想表達的。我們比較想說的是生命,生命比愛情更大,透過愛情的過程得到生命的成長,讓人對人性、對『活者』,還有一種溫暖和希望吧。」
可能,就如范月姣最後說的「愛情不會只有一個樣子,而我也不一定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值得與你相愛的人。」愛情只是人生的一部分,卻是人生成長的養分。愛情裡並非事事絕對,擁有相同的成長背景也不見得就會走一輩子,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,不是單方面的努力就足夠撐起一片天。
不過,能夠在每次選擇的時候,誠實面對自己與問題,絕對會有不一樣的收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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